自由主义形态的演变

作者  林春吉   

 

[提要]：文章论述了自由主义在不同时期的理论观点和政治主张，分析了自由主义国家与个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以及自由主义的本质，指出自由主义的各形态都是在为资产阶级作辩护，我们应该深刻认识自由主义各形态在经济全球化中所扮演的角色，防止西方国家的“和平演变”。

[关键词]：自由主义、自由主义形态演变、自由主义本质

西方政治意识形态包括自由主义、法西斯主义、无政府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等流派，其中占主导地位的是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它以个人主义为核心，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为基础，集中体现着资本主义的政治关系、政治行为、政治体制、和政治价值观，对西方各国的内政外交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特别是20世纪30年代和20世纪70年代二次变革极大地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使资本主义在20世纪一直维护和保持自己的发展势头和活力。

一 何谓自由主义

辞书里是这样解释“自由主义”一词的：“（1）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的一种资产阶级政治思想。自由主义者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反对政治的、社会的和宗教的束缚，在历史上曾经起过进步的作用。但在资产阶级取得政权后，自由主义就成了掩饰资产阶级统治的幌子。（2）革命队伍中的一种错误的思想作风，主要表现是缺乏原则性，无组织，无纪律，强调个人利益等。”（本文所指的自由主义仅限于政治思想体系）

二  自由主义形态演变

英国是自由主义的发源地，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政治思想家约翰·洛克被认为是“自由思想的鼻祖”，是自由主义的奠基人，他最早提出了自由主义的原则。指出国家和个人之间是平等的，国家是为个人利益服务而建立，政府的建立必须得到人的同意，具体说就是：第一、个人自由神圣不可侵犯。这是以个人权利为本位的自由观的理论基础。他认为人类社会的自然状态是依靠自然法为人类所规定的自然权利和义务来维持的自由状态。第二，财产权是至上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类具有不可转让和剥夺的三类自然权利，即生命、自由、财产。在这三项权利中，财产权是最基本的权利，没有财产权，生命和自由就失去了意义。第三、建立在社会契约基础上的有限政府论。倡导消极自由，限制政府和社会权威的权力，把国家的角色定位为 “守夜人”，即：消极的个人自由的保护者和社会秩序的维护者。第四、推行代议制民主，实行分权制度。把国家权力分为立法权、执行权和对外权。18 世纪法国的思想家孟德斯鸠进一步阐述了自由与分权的思想，主张立法、行政和司法三权分立，相互制衡，以根除专制主义，保证公民的政治自由。学术界把这一时期的自由主义称为古典自由主义时期。

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由于古典自由主义主张自由放任政策，一些小企业被大企业所兼并，形成了部门间的垄断，企业为了追求最大剩余价值盲目生产，导致商品供大于求，企业纷纷裁员，失业人数大增，一边是为商品积压而犯愁，而另一边的人们却在饥饿的边缘苦苦挣扎，于是一场由美国引起的全球性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爆发了。危机来势凶猛、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破坏大、使得整个资本主义经济一片萧条，此时人们希望一个强有力的政府采取强有力的政策，迅速改善经济状况，重新调整国家与个人之间的关系，这时民主党富兰克林·德兰诺·罗斯福以“新政”为竞选口号击败共和党成为美国第32任总统，罗斯福上台后全面加强国家经济干预，这种在政府加强管理经济实体的前提下保护个人自由的政策被称为新自由主义，而原来主张自由放任的古典自由主义则变为新自由主义的对立面，被政治学界定性为“保守主义”。

新自由主义代表人罗斯福主要在金融，工业，农业，社会福利等方面大刀阔斧地推行改革。

金融方面：下令银行暂时休业整顿，逐步恢复银行的信用，实行美元贬值，来刺激出口。

工业方面：通过工业复兴法，要求各工业、企业制定本行业的公平经营章程，制定生产规模价格水平，工资标准和工作时数等，以防止竞争引起生产过剩。

农业方面：奖励农民，压缩产量，稳定农业产品价格，改善农业生产环境。

社会福利方面：兴办公共工程，政府发放社会救济金，刺激消费和生产，稳定社会秩序。

新自由主义在资本主义世界里占据着很长一段时间，促进了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恢复，缓和社会矛盾巩固了资本主义统治，为其它国家摆脱经济危机提供了帮助。但是新自由主义的弊端也很明显，它限止企业的发展，无法发挥市场的调节作用，政府统的过严，企业没有自主权，企业生产没有了活力。20世纪70年代济出现滞胀状态，凯恩斯主义者面对危机束手无策，于是引起对新自由主义的反思，逐渐提出了成体系复归古典自由主义价值的思想运动，这就是政治学界中的新保守主义运动，其代表是冯·哈耶克的伦敦学派和弗里德曼的现代货币学派。

伦敦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哈耶克,他是一位著名的出生于奥地利的经济学家、思想家。他的新保守主义理论观点是其他所有新保守主义者的主要思想来源。他长期活跃于反凯恩斯主义、反国家干预的新保守主义中心：奥地利的维也纳大学、美国的芝加哥大学、英国的伦敦大学经济学院。他既是主张经济自由的伦敦学派的主要代表，又是芝加哥学派的核心成员，同时也是奥地利学派的骨干。哈耶克不仅明确主张自由化，强调自由市场、自由经营，而且坚持认为私有制是自由的根本前提。他认为，“只是由于生产资料掌握在许多个独立行动的人的手里，才没有人有控制我们的全权，我们才能够以个人的身份来决定我们要做的事情。如果所有的生产资料都落到一个人手里，不管它在名义上是属于整个‘社会’的，还是属于独裁者的，谁行使这个管理权，谁就有全权控制我们。”哈耶克反对任何形式的经济计划和社会主义，认为垄断、计划化、国家干预始终与无效率相联系。他认为，即便是货币发行权也应还给私人银行，而不能让政府垄断。

现代货币学派是20世纪50年代中期在美国出现的新保守主义学派。这一学派以现代货币数量论为理论基础，以制止通货膨胀和反对国家干预为主要政策主张，强调实行“单一规则”的货币政策。货币学派认为，货币政策比财政政策对产出量具有更大效应，货币供应的增加是通货膨胀的根源。货币主义者强调，货币和其他商品、其他金融资产是一样的资产。人们保留商品、债券、股票没有区别，彼此之间可以互相替代。因而，货币政策影响货币总需求。货币需求函数是比较稳定的，而且可以通过数字统计测量出来。这一学派的主要代表和领袖是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著名经济学家M·弗里德曼，他是当代最有影响的新保守主义经济学家、现代货币主义创始人。他曾在美国财政部等机构任职，担任过尼克松总统的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委员。弗里德曼的新保守主义从传统自由主义（古典自由主义）出发，强调与“人们之间关系有关的意义的自由”。他认为资本主义体系之所以不稳，是货币受到扰乱，所以货币最重要，货币是支配资本主义产量、就业和物价变量的唯一重要因素。只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资本主义体系本身是可以稳定的。他极力主张货币政策只要求货币数量稳定的、有节制的增加，即支持长期的货币规则或目标。除此之外，不需要政府干预私人经济，应让市场机制完全地充分地发挥作用。弗里德曼在市场经济理论、现代货币数量论、消费函数理论和经济方法论等方面，也均有建树，并因消费理论、货币历史和理论以及稳定经济政策方面的成就，于1976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与其说古典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只是在国内推行自由主义的政策和主张那么全球化时代的自由主义则是把其主张向全球推广，其扩张的“前锋”是跨国公司。

二次大战后，特别是近 20 多年来，大量的科技创新和高新技术的采用为全球化的发展打下了基础，全球化过程从现象层面说，是由于跨国界的经济互动与资源流动量的增加，使国际经济关系和国家间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直接推动了国际贸易、跨国投资和国际金融的迅速发展和高新科技的广泛传播，促成市场经济向全球的扩展，使整个世界经济空前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其次商品出口飞速增长，跨国公司的作用越来越大，资本的不断增值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向全球进行新的、急剧的扩张，使全球范围内的生产社会化达到空前的高度，同时，形成以私人占有为基础的国际大财团和跨国公司全球范围的垄断，使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形式之间的矛盾扩展到全球范围，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这就是国内外学者称之的金融垄断资本主义。

由于全球化时代的自由主义在理论上主张完全消除各民族国家贸易壁垒，向跨国资本放开自己国内市场，实现贸易自由化和金融自由化，建立以市场为导向和以自由贸易为特征的经济一体化世界模式等，完全符合西方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所以这时期的自由主义就成了西方主流意识形态。

三  自由主义本质

从本质上说，自由主义是一种以保卫资本主义基本制度为目的的资产阶级思潮或意识形态。各形态间的矛盾也只是在如何维护资本主义制度的方式上的不同见解和主张。归结起来，自由主义是这样一种理论：它以个人主义、个人自由为核心，以建立、维护资本主义私有制为目的。在政治领域，它主张限制政府权力，实行分权原则。在经济领域，它极力维护资本主义私有制，主张不干涉主义，实行放任主义，认为 “管得最少的政府就是最好的政府”。在文化宗教领域，它提倡政教分离，主张各种教派独立存在。在教育领域，它主张价值中立的技术性教育，否定价值教育的合理性。

无论自由主义的形态怎样变它都是代表资本主义根本利益，是为资产阶级统治服务，个人与国家的矛盾始终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只能暂时地缓和，俄罗斯，阿根廷等国家改革的失败充分证明了自由主义的弊端，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自由主义中确有反映市场发展一般规律的内容，所以我们要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方法，充分认清自由主义的本质，同时又要善于吸收和借签其中的科学合理的成分为社会主义服务。